2023-07-12 19:16:12本文来源: Insight数据库
昨天中国创新药领域最大的地震级新闻，就是 Novartis 终止了与百济神州之间有关 TIGIT 单抗 Ociperlimab 的选择权协议。这对于行业的冲击力不仅在于两年前这个交易的巨大体量，3 亿美元首付款「看牌费」、一旦选择行权 6-7 亿美元付款、总金额仅 30 亿美元，而且更在于 TIGIT 对百济神州近期的收入增长和实现盈利具有胜负手的意义，从而间接影响到中国创新药整体的出海通道以及商业模式成立性的问题。
截图来自：企业公告，下同
近一年多以来，确实好像比较密集地听到了不少对外合作被终止的消息，从信达与 Eli Lilly 合作的 PD-1、复星与 Eli Lilly 合作的 BCL-2、基石与 EQRx 合作的 PD-L1、诺诚健华与 Biogen 合作的 BTK、加科思与 Abbvie 合作的 SHP-2，直到如今百济与 Novartis 合作的 TIGIT，这其中不乏当年让业界热血沸腾的明星交易。情绪这东西，起来有多热烈、下去就有多萧条，这些终止合作让不少同行们大叹创新药出海之艰险，乃至于不由自主上升到中国创新药吃枣药丸的高度，个人认为这就大可不必。药物研发从来都是大概率失败的游戏，药物资产交易也就从来都是大概率并不能持久双赢的买卖，有合作开始就一定会看到相当大比例的合作终止，我们在近期更加高频地看到终止的消息，最主要的原因只是这些合作多是从 2015 年之后才开始、特别是 2020 年之后加速出现的，现在看到的情况我们应该早有预料才对。全球大药企的药物资产，尚且大多并不能带来太多靠谱的收益，何况是创新药起步没几年的中国，更何况这些交易说破大天也就是几千万到几亿美元的首付款而已，这对于大买家来说往往是可以玩票试水的范围，我们自己就更不能太当真了。首先是防杠声明，本段并不针对百济 TIGIT 这一单交易，个人对于 TIGIT 的前景判断确实认为晦暗不明，但这更多应该是基于现有的临床证据（包括 Roche 现有的结果）。诚然，无论如何终止合作大概率都不是正面信号，毕竟付过钱了的，再小的钱扔水里了总归是应该有明确的负面驱动因素；但至于负面到什么程度，那还是要就产品论产品，交易中的商业决策可以作为旁证，而不应视为决定性证据。就拿这些历史上被「退货」过的中国创新药来说，不见得全都一无是处，甚至也不乏产品本身依然能够成药的案例，事实上百济神州自己就是被「退货」的大户（这也符合上一段的逻辑，「卖货」越多、自然被「退货」的就越多）：替雷利珠单抗和帕米帕利无论如何都是后来获批上市的品种。
这个道理用最通俗的逻辑来表述就是：离婚肯定是两人之间有不愉快的事发生，但不必然意味着其中一方是混蛋。讳败冒功确实是个非常不好的习惯，终止合作就老老实实披露，明确下一步应对计划就行；非要强行挽尊「重新获得权利」、乃至于还要试图舆论暗示一下自己白赚一笔赢麻了，这就有点既不尊重他人的智商、更对不起自己的良心了。我还无聊地考了下古，发现这个「重新获得」的梗也是逐渐演变成形的：① 从早先恒瑞被 Incyte 退货 PD-1 时候，是比较老实的，至多就在正文中用了个「收回海外权益」的动宾短语；
② 到上述百济与 Celgene 分家的时候，在标题里用了「收回」字样，但说实话这个表述从实情而言似可以说并无太大不妥；
③ 再到近期基石、诺诚健华、加科思等几位，就已经很统一地在标题里用「重新获得」了；
④ 云顶新耀更胜一筹，将 TROP2 ADC「授权」给 Gilead，「欣然宣布」、以及卖了 4.55 亿美元的溢于言表的自豪感。不过可能也与云顶新耀将这款药在国内开发至上市有关。
总的来说，对于越来越多的中国药企向海外授权，我们应该抱以更加平和的心态，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把每个交易都只当成是一次普通的出海尝试，能成最好、不能成那就下次再来；把交易视为一个品种乃至一家企业的立身之本，一旦合作出现波折就信心崩塌，乃至于想要文过饰非，其实都只是过度不自信的表现。在中国医药行业高速发展的背景下，我相信用不了多长时间，我们既会看到更多的中国创新药走出去，也会习惯于其中一些退回来。看多了，就不慌了。免责声明：本文仅作信息分享，不代表 Insight 立场和观点，也不作治疗方案推荐和介绍。如有需求，请咨询和联系正规医疗机构。投稿：微信 insightxb；邮箱 insight@dxy.c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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